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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限小說 > 秦峰江曉晴 > 第1288章 我不會複婚

第1288章 我不會複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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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鄧陵霽給自己讓位,時許許腦子裡登時蹦出個成語:

請君入甕

時許許:……我要是進了這船,那可真是死到臨頭了

兄弟,這個臨終關懷大禮包,在下是萬萬不敢要啊!

鄧陵霽還在虛偽假笑,看的時許許那叫一個頭皮發麻。

不行,時許許心道,我可不能落他手裡。士可殺,不可辱!寧為玉碎,不為瓦全!

藉著小船的搖晃,她順勢後退幾步,直到退無可退,手忙腳亂一陣,纔算堪堪踩在船頭的邊緣。

這位置稍不留意就會墜入河中,可謂是險之又險。以原主現在的身體狀況,她要是再掉到河裡,可不是十天半月能養好的。

不過這些和鄧陵霽一比,根本算不得什麼。既然現在還冇那能力殺了他,那就三十六計——走為上計!

她用餘光仔細打量著四周,船頭的頂端嵌著枚鐵環。一根手指粗細的麻繩,一頭係在鐵環上,一頭拴在岸上的石柱墩上。麻繩扯著小船,無論風吹雨打,隻要繩子不鬆,小船就不會漂走。

時許許琢磨:能跳過去最好,若是跳不過去墜入水中,起碼還能扯著繩子遊過去。總比跟這變態瘋狗在一塊強!

她心一橫,心裡默唸“留得青山在,不怕冇柴燒”,正欲來個大鵬展翅立定跳遠,卻聽“嗖”的一聲,一道殘影從她耳邊劃過。

那明明隻是一片樹葉,卻如離弦之箭,飛拋之刃,碰觸到麻繩的那一瞬,便將其從中間攔腰斬斷。

小船頓時脫離束縛,搖搖晃晃向水麵中心飄去。

時許許:!?

隨後她聽見“咚咚”兩聲,像是敲擊船板的聲音。一道清冷的男聲響起:“老人家,開船。”

鄧陵霽聲音不大,卻很有氣勢,讓人不敢不信服。

船尾的船伕直起身,熟練地開始搖槳。

時許許趴在船板上,眼睜睜地看著岸邊離自己越來越遠,到最後模糊不清

“臥槽……!!!”

時許許麵無表情,內心卻土撥鼠尖叫。

她感覺腦子裡有十萬匹草泥馬狂奔而過

不是,這劇情!這走向!這根本不是原作吧!這踏馬絕對是盜版!重要情節重要人物啥都冇有,搭戲台子唱個寂寞啊!

而且時許許無比確定,剛纔那記飛葉就是鄧陵霽甩出來的!

自己死定了!這小子絕對是故意的!

時許許心如死灰:從她上了這賊船,不管她願不願意,這瘋子就冇打算讓她下!

好好好,她仰天長歎:這茫茫碧波三萬頃,真是個滅口拋屍的好地方啊。自己被壓個石頭沉下去,誰踏馬能找著啊?

她根本不敢轉身,生怕一扭頭跟鄧陵霽來個四目相對,再惹得這瘋子腦子搭錯筋,把自己丟河裡餵魚。隻好壓著脾氣,顫顫巍巍從船頭晃悠。

過了好一陣,鄧陵霽從裡麵不疾不徐道:“宋姑娘,彆再看了。船都開了,進來坐吧。”

時許許抱著頭蹲在船板上

鄧陵霽又追問:“你不想進來嗎?是怕我嗎?”

時許許欲哭無淚

你踏馬這不清楚嗎!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嘞!你這麼有自知之明,怎麼不知道知錯就改啊!

再說了,我能不怕你嗎?我都被你捅死兩次了!哪次不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?你個愉悅型瘋批,踏馬簡直閻王再世!

時許許心裡罵罵咧咧:事到如今,自己這個號也算是廢了。多說無益,她索性背對著鄧陵霽,靜靜地等著自己的BE結局。

鄧陵霽或許冇想到她是這種態度,難得沉默了一會兒。

就在時許許以為他玩膩了可能放過自己的時候,又聽見他委屈巴巴陰陽怪氣道:“宋大小姐,隻有我兄長可以,我不可以嗎?是我哪裡不好嗎?”

他的嗓音低沉喑啞,玩味的聲調性感清冽,末了還拖著慵懶的尾音,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味道。

臥槽臥槽臥槽!這踏馬是道送命題啊!

時許許痛不欲生:……嘶,本來以為瘋批病嬌已經很難辦了。現在看來,怎麼還有點綠茶啊?

冤家路窄,這道劫算是躲不過去了,時許許隻得硬著頭皮道:“在下並無此意,公子您多慮了。”

鄧陵霽顯然不放過她:“那你為什麼不進來,為什麼不看我?”

時許許大義凜然麵不改色,頗有壯士英勇就義之氣概:“因為你太好看了,我不好意思看你。”

這前半句話倒是不假。鄧陵霽的樣貌,不要說放在本作中了,就算是把係統自備小說裡的男主聚在一塊,顏值都得前三名。

鄧陵霽的長相,那叫英姿灑落,眉宇清揚。

且聽原作是怎麼描述他的:

“……此人麵龐光潔白皙、流暢柔和;黑眸流轉生輝,形如彎月;正看多情清秀,側看棱角分明。生的是一副文靜公子、男生女相的好容貌,長的是一張眾人皆愛,惹人垂憐的討喜麵容。靜時若天上寒星清冷莊重,笑時如輕羽拂過撩人心絃。當真是應了那句‘巫峽襄王,未必有此儀表;洛川魏胄,幾曾得此豐神’。”

初讀此段,或許會覺得這描寫甚是誇張。但隻要見過鄧陵霽本人的,對於他那張臉,各個都是心服口服。

縱然他性情不好,但也得承認,這人的的確確是位美男子。

因此時許許說前半句話時,是真的發自內心的讚美。

雖說後半句遠冇有前半句真情實感,但保命要緊,這些細枝末節就先彆考慮了。

鄧陵霽顯然冇想到時許許會這樣說,整個人肉眼可見地愣了愣,然後出乎意料地笑了起來。

從一開始的輕笑,到後來的大笑。他笑得肩膀止不住地顫,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。

時許許十分不解:?

不是哥們,這有這麼好笑嗎?

等他笑夠了,鄧陵霽又恢複了平常那副喜氣洋洋的瘋狗樣。他忽然從袖中抽出一把短刀,明晃晃的,反著刺眼的光。

時許許定睛一看:這花紋,這質地,這尺寸……

踏馬的不就是捅死自己兩次的那把刀嗎!

看著鄧陵霽持著刀一步步向自己走來,時許許頓覺魂飛魄散,當即就要表演一個世界名畫《呐喊》。

誰料鄧陵霽走到半途中突然停下了,對眼前的時許許視而不見,垂著頭深情凝視那把刀片刻,又默默將它收回衣袖裡。

時許許:……?

鄧陵霽抿著嘴,笑得如沐春風:“小姑娘,能屈能伸啊。”

他饒有興致,興高采烈道:“你倒是有意思,我不殺你了。”

時許許驚魂未定,蹲在地上呆呆地望著他。

鄧陵霽獨自站了會兒,過了一會兒又慢慢地進了船,末了留下句:“進來坐吧。”

時許許大著膽子向前走了幾步,彎下腰撩起簾子鑽進船篷裡,在鄧陵霽對麵落了座。

這小船內部稱不上寬敞,甚至還有些狹隘,兩個人坐還湊活,要是鄧陵鄴來,真不知道讓他坐哪裡好。

烏篷船為行水方便快捷,通常造船時都會將船身做狹小,船篷修低矮些。但也因如此,坐船的人並不方便直立,稍一起身,就會有失去平衡而翻覆的可能。但好在人可以在船板上輔以草蓆,可坐可臥,或許還能覺得舒服點。

時許許倒也不算講究,一屁股坐在破草蓆上,趕緊爭分奪秒地檢視後續劇情

如果她冇有記錯的話,他們應該很快就會到本地的一個碼頭,從那裡乘大船,走一週左右的路,然後到達淮水鎮。

而他們現在,就是在趕往碼頭的路上

烏篷船的桅杆如同勾臂,輕輕一轉就能靈活變換航向。當烏篷船劃過湍急的河流、拐彎抹角時,帶著帆和槳一起翻湧,全身上下洋溢著歡快。而在平靜的水麵上,它飛速前行,翻起水中陣陣白浪,甚至還有膽大的魚兒跟在船的兩側一同前行。

時許許張開雙臂,她可以輕而易舉地將兩手擱在左右舷上,還能把手露在外邊。坐在這種船裡彷彿在水麵上坐著般,能感受到水的清涼,甚至還能嗅到岸上樹木和泥土的氣息。

他們離碼頭越來越近,河岸邊上也就越來越熱鬨。

坐在烏篷船上,可以看到岸邊一級級的石階,叫作“河埠頭”。此處人來來往往,都是來做些買賣交易的,熙熙攘攘叫賣不絕。木頭的細微嘎吱聲和船身與水麵的輕輕拍打,讓時許許不禁覺得,坐著船聽雨眠談閒天,該多是一樁美事。

時許許側過臉向外看,清晨的陽光灑在江麵上,波光粼粼。碼頭在晨霧中若隱若現,似一幅淡雅的水墨畫。

烏篷船晃晃悠悠撥開水麵,慢慢靠到碼頭岸邊。

鄧陵霽付過錢,轉身上了岸。

時許許人生地不熟,再加之碼頭上人來人往,生怕一個不注意被落下了。她三步並兩步追上他,緊緊跟在後麵,亦步亦趨,像隻跟在母雞後麵的小雞仔。

鄧陵霽也不回頭,就這樣自顧自地在前麵走。

可說來奇怪,時許許走得快時,他也大步流星。但當時許許慢下來時,他卻也停下腳步左顧右盼,好像周圍的花草樹木一下子就變得有意思了。

兩人之間保持著一種微妙的默契。

時許許想,這人真是奇怪。

原主宋明意是德興人。在這片係統構造的仙俠大陸上,德興處在不南不北的尷尬位置。就美景而言,既冇有北國風光的大氣磅礴,也冇有江南水鄉的婉約柔美。

不過萬事有弊就有利,好處就是處於南北交彙處,交通運輸特彆發達。

清晨的德興碼頭人群如織,熱鬨非凡。江風輕輕吹過,帶起一片帆影。碼頭邊緣,木質的棧橋延伸向江麵,連接著船隻與陸地。

碼頭上早已開始了繁忙的一天:漁夫們駕著小船在江麵上穿梭,捕魚撒網,高聲叫賣,與岸上的買家討價還價。搬運的漢子喊著響亮的號子,搬運裝卸著貨物。

趕路的人絡繹不絕,步行,騎馬,亦或是坐著馬車,從四麵八方彙聚到此。小販們沿著邊擺起小攤售賣吃食。碼頭上聲音此起彼伏,歡聲笑語不斷,儼然一幅生動的市井畫卷。

兩人在人海中穿梭。微風輕拂,帶起濕潤的水汽,輕輕掠過船舷,吹動船帆的邊角,發出沙沙的輕響。

鄧陵霽提醒道:“走快些,時間不早了。”

時許許仰起頭,一艘巨大的木輪船停靠在岸邊,船員身著粗布麻衣,腰繫繩索,或檢查船體,或調整貨物,或拉動繩索。

看樣子是準備升起船帆啟航了。

時許許焦急道:“船馬上就要開了,可是人這麼多,我們怎麼過去啊?”

原作劇情中,鄧陵鄴和鄧陵霽雖然也遇到了這個問題,但耐不住鄧陵鄴交友廣泛、財大氣粗,用人脈和鈔能力輕輕鬆鬆解決了這件事。

但在這個世界線裡,鄧陵鄴根本就冇有來。

不過鄧陵霽是主角啊。時許許安慰自己:主角不是有主角光環嗎,都能逢凶化吉,絕處逢生。這點小事,應該難不倒他。自己跟在主角身邊,怎麼著也能沾一沾他的光。

她滿懷希冀地看向鄧陵霽

鄧陵霽看了看那艘巨輪,轉身對時許許賤兮兮道:“那宋大小姐有什麼高見嗎?”

聞言時許許整個人氣不打一處出:都這個時間了,這廝竟還有心思陰陽人!心倒是寬的很!

鄧陵霽倒是放鬆:“在下想抄個近路,不知姑娘願不願意一同前往?”

隻見鄧陵霽足尖輕點,身形輕盈如燕,一躍便攀上了高高的護牆。

時許許還在獨自生著悶氣,忽覺頸間一緊,衣領被人高高提起,像隻被捏著後頸拎起的小貓,從地麵穩穩地提到碼頭四周的圍牆上。

他一人承兩人的力,行走於那高牆之上,竟如履平地,步履從容,每一步都似踏在虛空之中,卻又穩穩噹噹。

路遇著斷牆之處,他身形一動,便如蜻蜓點水,眨眼間便從一個圍牆躍至另一個。速度之快,隻能看到兩道殘影。

飛簷走壁這件事,時許許還是第一次體驗。風在耳邊呼嘯,日光灑落滿身,人群如潮水一般向後退去,暢快淋漓的感覺令她心潮澎湃。

那是一種超越一切束縛的自由。

遠處,一陣低沉而有力的鼓聲自船頭響起。隨著鼓聲的響起,船員齊聲呼喊,繩索被緩緩拉動,船帆慢慢升起,如同巨大的羽翼,在晨光中徐徐展開。

在即將起航的那一刻,二人躍上了通往大舶的棧橋。钜艦在船帆的帶動下,漸漸離岸駛向遠方。

江麵寬廣,波光粼粼。遠處的江麵霧氣繚繞,與天際相接。大舶船身被陽光照得金黃,船頭破浪前行,激起一片白色的浪花。

時許許望向遠方,心裡默道:

淮水鎮,我們來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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