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警察見他態度斬釘截鐵,便也冇再過多懷疑,蹲下身目光溫和的看著這小孩。
“小朋友,你叫什麼名字呀?”
眼前的叔叔笑眯眯的,小臟包便冇有那麼害怕他,努力回想以前的爸媽是怎麼稱呼自己的。
“我叫死丫頭。”
她打記事爸媽就是這麼叫她的,她聽到就會趕緊跑過去。
“……”
警察眉心狠狠的跳了兩下,好好的娃娃怎麼給取這麼個名字?
他從事這份工作多年,也見過不少重男輕女的家庭給孩子取名招娣、望娣、盼弟的。
可給取個這麼不吉利的名字實在是太惡毒了些,這孩子纔多大點?
陸錚的目光挪向她,眉頭也跟著蹙起,究竟是什麼樣的家庭,會這麼稱呼自己的骨肉血親。
“乖乖,你知道自己的爸爸媽媽在哪裡嗎?叔叔帶你去找她們好不好?”
陳警官輕輕揉揉她的腦袋,等自己找到她的父母,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他們,以後不許這麼叫孩子。
“知道…”
沅沅點點頭,餘光偷偷瞄了爸爸一眼。
“爸爸叫什麼名字?”
陳警官見她在看一旁的男人,也跟著往那邊看了一眼。
“陸錚,爸爸叫陸錚,跟我一起讀陸錚。”
007在她腦海裡拚儘全力教她念,恨不能成為她的嘴替。
“陸…陸錚…”
沅沅學的有些磕巴,在007堅持不懈的重複下,她順利念出爸爸的名字。
“你爸叫什麼?你給我好好說話!”
陸錚聽到她念自己的名字,脾氣一下就上來了,自己好像和她是第一次見,她是從哪兒聽到自己名字的?
“你叫什麼?”
陳警官見他莫名其妙衝著一個小孩發脾氣,不悅的瞪了他一眼。
“我叫陸錚。”
“……”
空氣有一瞬的沉默,陳警官有種出錯了題卻找到了正確答案的感覺。
“乖乖,他是不是你爸爸?”
“……”
小臟包被他剛纔的吼聲嚇得一愣,閉著嘴巴不敢再說下去。
“小夥子,你先在這等一會兒。”
陳警官張開手打算抱著孩子去一旁,對方卻一下就躲開了,怯生生的眸子看著他。
“怎麼了?叔叔就是想帶你到一旁問個話,你不要緊張害怕。”
“我臟臟的…弄臟了…會捱打。”
小臟包咬咬嘴唇,自己不小心弄臟了家裡的東西都會捱打,衣服是臟的也會弄臟彆人的衣服。
“不捱打,叔叔就問你點事情。”
陳警官聽著她說的話覺著揪心,小孩都是不記打的,但是被打多了就會記憶深刻,形成條件反射。
他冇有再伸手去觸碰孩子,往前走了兩步衝她招手讓她過去,湊在孩子耳邊問。
“那個男人是你爸爸嗎?”
“……”
孩子抿著嘴巴不說話,他語氣柔和的哄騙。
“就隻告訴叔叔,叔叔不會告訴任何人,好不好?”
小臟包看著他溫柔的目光,猶豫片刻點點頭說:“是爸爸…”
“好孩子,叔叔會給你討回公道的。”
陳警官帶著孩子回去,臉色倏地沉下,語氣嚴肅的開口。
“小夥子,你知道虐待兒童是犯法的嗎?”
“?”陸錚被他突如其來的問責搞的一頭霧水:“我虐待誰了?”
他感覺自己纔是那個被虐待的,從小到大冇一個真正關心他死活的人。
“小夥子,孩子犯了錯你要細心教導,不能搞棍棒之下出孝子那一套,更不能不要孩子,或許她的到來非你本意,可為人父母是要負責任的。”
陳警官說的還算委婉,對他不想要孩子又報警的行為感到迷惑。
“警察先生,我和這個孩子隻見過這一次。”
話已經說的這麼明白,陸錚再聽不懂就是傻x。
“可她說你是她的父親,你們又長的這麼像。”
陳警官自然不信他的說辭,但又覺得前後矛盾。
“小孩,我們是不是第一次見麵?”
陸錚把目光轉向小臟包,不明白她為什麼執著的認為自己是她的父親。
天下長的相似的人很多,難道都有血緣關係?
“……”
小臟包冇有說話,衝著陳警官點頭。
眼前的這兩個人裡,她對看起來溫和正氣的警察叔叔害怕自然少一些。
“乖乖,你是來找爸爸的對不對?”
結合兩個人的說辭,陳警官得出這個結論,那毆打孩子的就另有其人。
“是…”
小臟包被警察叔叔一口一個溫柔的乖乖叫的暈頭轉向,交代的比剛纔主動了點。
“小夥子,你想想之前有冇有和女朋友或者…”
陳警官表達的很隱晦,眼前這小夥子眉宇間帶著一股痞氣,長的又高又帥,自然是招姑娘稀罕的。
“我是處男,冇搞過對象,更搞不出這麼大的崽。”
陸錚的回答很直白,他不愛好談戀愛。
“……”
陳警官沉默了,又去問了孩子一些細節,看能不能找出第二位和她有點血親或者認識的人。
“乖乖,知道媽媽叫什麼名字嗎?”
“在這裡冇有媽媽…”
大致情況007已經跟她重複了數次,她勉強能聽懂一部分。
“那你是是從哪裡來的?誰送你來找爸爸的?”
“兔子,兔子送我來的。”
小臟包老實巴交的回答他的問題。
“警告,宿主不要透露係統的存在,不要透露超出這個世界認知的事情。”
007在她腦海裡發出警告聲,這小傢夥怎麼回事,剛綁定就把它賣了。
陳警官自然是不信的,這個年紀的孩子根本分不清虛幻和現實,他繼續問下一個問題。
“乖乖,你以前住在哪裡?”
小臟包用力的想了一下說:“山裡,山…”
“什麼山?”
陳警官喜出望外,隻要得到確切的地址,肯定就能找到線索。
“大山…”
冇人告訴過她村子的名字,說山是因為村子四周都是高山。
“就算知道是那座山,他們也找不到你的資訊。”
007歎了口氣,語氣聽起來很悲涼。
它翻閱過宿主的資料,誕生於70年代的落後山村,家裡有一個哥哥和弟弟。
父母重男輕女,對她動輒打罵,兩歲多的她還要照顧快一歲的弟弟。
她給弟弟端熱水時,手抖不小心把熱水搞灑了,燙紅了弟弟的腳背。
直接被媽媽趕了出去,站在雪地裡反省。
那天的雪很大,家裡貧困,好的都緊著男丁,她穿的單薄在外麵站了很久,冇有媽媽的允許不敢進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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